胡柄榴《田园三部曲》在1980年代能够成为一股清流,实有选材、主题、摄影、人物等综合因素,在诗画般的风光里讲述农村普通人物家庭的故事。也许当初带有很强的探索性质,也被很多业内人士挖掘出所谓第“x”代的批判封建和不舍乡愁的矛盾心态,貌似深刻精炼,但今天看来,似乎过于上纲上线学院化概念化,我反而愿意从更加简朴的普通观众的角度,记录下第一次看片的几点感受。
我不觉得这是一部老片,盖因影片的节奏和画面呈现的十分的自然从容
多么具有人道主义情怀
文革后的80年代,中国的电影实在是太辉煌了,几乎完成了所有领域的第一轮探索。人道主义的情怀,怀念!
某种程度上说,这部电影可以看作是第四代的一次“逃离”,因为它置身于文明之外——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中发生的一件心碎的事。然而这次逃离何尝不是再一次的陷落。自然,愚昧的、无知的、落后的村庄里,女性的悲剧不断上演。
陶春,上个世纪小山村妇女中的代表人物。任劳任怨,吃苦耐劳,对丈夫百依百顺,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我随你”。正是这样的一种“愚昧的”思想,让她对自己的病一拖再拖,最终绝症(肝癌)降临。
这又是一次“不可阻挡的”力量的降临,与其说是癌症让陶春不能再活
《乡音》既然是一部主旋律的作品,那么它必然渗透着某种价值导向,某种道德寄托。在古老的语境里品读古老的文化,自然难以发现文化自身的匮乏。在过去接近40年的今天,重新去品读《乡音》,那作品的一切却都变得怪异和诡异起来。 传统的文化一直推崇默默付出不求回报传统的中国人典型形象。偶尔天地君亲师,偶尔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封建的传统的道德伦理要求,具体落实到一个人身上。它不是现代文化所培育出来的个人,而是某种过去价值的残余,在个人身上郁结成某种尴尬红肿不忍直视的溃烂。
□导言
珠影儒者胡炳榴,岭南电影尽风流,繁华落尽真淳显,韶华扑灭觅天和:
有人说,怀念胡炳榴,更像是怀念一个逝去的时代——怀念30年前老人眼中那个又大又圆、在今日看来却有些凄凉的月亮;怀念那个并不最辉煌却起着重要奠基作用的第四代,还有那曾高举“电影艺术”的大旗,固守某种理想与激情却纷纷步入花甲之年的“共和国一代”。
■田园的根植
田园,是胡炳榴生命的起源。他在农村度过了从4岁到14岁的童年生涯,乡村如同一枚印章烙在他的生命里,舞台戏、皮影戏、说书杂耍……都成为他肥沃的根植。“当我指挥拍摄时,那感觉就好像是带着摄制组回到我少年时生活过的村庄,眼前拍摄的正是当时的那些人物”——乡村是他的灵感与激情所在,也是他电影不变的主题;田园,不只是一种外部环境,更是一种生活方式与人伦温情。他在电影中注入自己的人生,乡土仿若幽暗洞穴里的记忆绳结,串起他的电影轨迹。
在“田园三部曲”之初的《乡情》中,胡炳榴体现出单纯的对美好乡村的眷恋与歌颂,影片重点也放在“情”上——养母育儿之情
影片进程过半,在杏枝的催促下,木生送陶春去医院检查,终于得知妻子的病不是用“人丹”就能缓解,而是肝癌。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恍惚的木生,想起了医生的话:她的病耽误了,你们为什么不早送来做检查呢?
而杏枝的话也是无比尖锐:人都快要死了,你才知道心疼。
木生虽已自省,悲剧却已注定。
在老一辈的严重,木生是一个过日子的正派人,实际上他也拥有吃苦耐劳、踏实等诸多美好品质,但以90后的价值观来看,这种直男我能打死他吗?
电影开场丈夫木生在悲凄、沉郁的背景音乐声音中步履沉重地拉着船走来
乡音:极品!过日子的正派人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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