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锡兰的《安娜托利亚往事》,本来以为类似《美国往事》的风格,所以看了片头难免失望,不过片子的细腻、含蓄、内敛、宏观还是让人能够耐着性子看下来,在小亚细亚平原上错落的石雕、大风呼啸的荒原、横亘原野的涓涓水流、熟透的野果随流飘远、齐膝的野草随风起伏、疏拉作响,原始得一如玄黄的万年之前,这块承载着野心和梦想的土地,一代代英雄来过,走过,亚历山大更是葬身于此,可它依旧自在坦荡,所有的往事都在时间和空间里淡忘得了无痕迹。
但到了社会这个层面,没落的村庄、保守的观念、兄弟的疏离、情爱的深沉、决绝,在人性的层面,内敛充沛的性情、怀疑的心理、对美的渴望、悔恨和追忆、狡黠和冷漠,通过一起谋杀案缓缓呈现,很耐人寻味的片子,整个小亚细亚地区的精神气质展现得饱满、准确,这样的作品看着特别爽,中立、客观、不教条,异域风情浓重,导演的观察冷峻而入木。对了,整体感觉有点像帕慕克的作品,给人许多思考的维度和空间。
现代的蛮荒地带
回想影片开始时,锡兰标志性的远景长镜头——黑夜中,三辆车打着远光灯,交错的光束营造着舞台般的错觉,斑驳的光影建构着诡异的场域。这其间,人与物既模糊又清晰。人的外貌是模糊的,面庞被置于远处,暗淡的身影毫无辨识之法。但人的位置是清晰的,被推搡着的是两名嫌犯,身边护着的是警察与军人,远远观望的是文职或上司。我不由打起精神,仔细推测这些人物的关系,乃至剧情可能的发展方向,生怕之后会跟不上剧情。因为在我的想象中,影片将要开始讲述一个关于罪案侦破的复杂故事
每部电影都会有一个主题一个重点,这部电影也不例外,重(点)在影片的最后,当验尸员发现死者的喉咙部位有大量的泥沙的时候验尸官却在验尸报告上写出了相反的结果,从这一点上我找到了整部剧的命脉,当时的验尸官是矛盾的,如果这件案子再查下去一定和死者的妻子脱不了关系,如果死者的死和她的妻子真的有直接关系那么里面的孩子将会无依无靠,最终验尸官选择了放弃寻找真相,在我看来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给出了错误的事实,你们认为他是对还是错呢。
一部电影能在多大程度上与另一部电影产生“联结”?如果刨去我们这种无聊的影迷一厢情愿地过度阐释,单就电影本身而言,最直接的也最常见的方式,就是在影片里直接播放另一部影片的片段,被“引用”的影片有时纯粹作为背景,有时则与引用影片产生相互关系,或反讽,或阐释。此外,诸如以类似的拍法重现被引用影片的片段,称之为“致敬”,还有更直接的翻拍、改编……随着电影存储介质的多样化,电影从业者能更加便捷地大量看片,从戈达尔,到昆汀,影片与影片之间的关联被拓展了太多维度。
姜文曾说,锡兰作品的优点太过鲜明(工于摄影),他要像罗丹那样,把“完美的手”给砍掉。对《安纳托利亚往事》,杜琪峰说,锡兰是“花了太多的时间,讲了太少的事”。这导演看导演,果然是针尖对麦芒,简单直接。
对戛纳评委来说,秀木不惧风,但《安纳托利亚往事》仍是依然止步于评委会大奖,与2003年的《乌扎克》无异。而在我看来,很多人说《安纳托利亚往事》改变不小,可看来看去,画面里的人物情绪、擅长表现的气象变化、对时间剪辑的迷恋……它依然是再熟悉不过的锡兰。
【小亚细亚往事】2011年,让人思考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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