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孤单的活下来,长生不老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如果我们站在时间里,被时间冲刷着,改变着,却永远不会消失,那我们的人生要依靠什么获得动力呢?如果我们站在历史的岸边,我们能够一边心平气和的记录时代变迁,一边追求幸福吗?
很难回答吗?我想也是。我们没有机会拥有这样的体验,没有办法给出选择。我们只是凭借着有限的人生,去幻想那样一个如果,然后,不负责任的说出答案。
天生拥有永恒的生命,John,电影的主角,活了一万年了,并且仍旧呼吸着。他不是那些疯狂的追求者,他是拥有者。所以,他更可怜。
他有用不完的时间去体验不同的人生,可是,失去了定位的机会。我们会被周围的人记住,会在社会庞大的人际关系网里占据一个小小的但是不可代替的坐标,那是因为,我们拥有独特的身份,独特的性格,独特的爱好,独特的思考方式,独特的为人处事原则,这些与众不同的特征将我们从人群中标示出来,成为“我”。永恒的生命足够尝试每一种人生,每一个身份,每一个定位,于是,作为特定人的固定性被稀释了,像一滴墨水滴入了一大桶水中
作为一个影迷,我无法将《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视作一部经典,甚至无法欣赏这部电影。就电影技术上的基本元素来说,此片毫无亮点。大多时间镜头只是根据对话需要机械地在每个角色之间转换;画面的构图无甚美感;配乐——如果有任何配乐的话——完全没有起到辅助叙事的作用;节奏掌控也乏善可陈;演员们的演技也普遍痕迹显著。当然,作为一部以谈话内容为主要情节的低成本“科幻”电影,我们可以暂时抛开电影技巧的讨论,将重点放在片中的故事以及作者借以推销的世界观。
本片故事按照一个核心线索展开
The Man from Earth,暗指cave man,总觉得中文怎么翻译都没那个味道。
我觉得这个片子的灵感出自那个预言者John Titor。
可惜最早看的那个版本中文翻译错误百出,对影片的理解肯定会有误。
约翰说得也对:这些教授正是完美的聆听者,对有求知欲和解密爱好者来说,这片子正中下怀。
反复的质疑,试图推翻,相信,再次质疑,再次发现……这其实也是人类思考中反复在经历的事。
从第一次看开始,后来又反复看了5、6遍(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反复看一部电影),才看明白里面一些有趣的细节,所谓的“疑点”。
我小时候养过蚕,这些憨态可掬的虫子住在一只小小的口服液盒子里,就只知道吃,对外面的世界毫无兴趣,即便等到破茧而出有了一对轻盈的膜翅,它们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毫无兴趣,一出来就慌慌张张地屁股贴在一起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我当时很为它们感到不值,既然有了翅膀,先去外面逛一圈再回来贴屁股也不枉此生啊。
在茫茫时间沙漠中,人生之短仅仅是一瞬间,而在这一瞬中,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像蚕身上的花纹和茸毛的差别一样可以忽略不计。惮精竭虑的谋划,其实全凭机缘巧合,英雄,狗熊,出现了,消失了,真实归于虚无,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唯一的出路就是胡编乱造制造历史。人类社会在进步吗?我能肯定的是,我们一定错过了最好的时代。
上帝用永生来惩罚罪人,灵魂的流浪并非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们比穴居人幸福的关键在于我们终有一死,在灵魂短暂的流浪之后,融入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虚无。
这不是影评,因此电影情节、主题探讨、创作手法啥的不再讨论范围,我只想探讨一下信仰的问题。
可能因为身处在这个没有信仰没有真实的中国社会,因此我不觉得讨论“John到底是不是上帝”是有必要的,而影片里那个老太太的极端反应也令我非常费解……
可能是东西方差异太大吧,在这样一个没有信仰你也不知道周围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的社会里,我们必须建立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必须练就当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所相信的事情都是捏造出来的时候,你的世界并没有崩塌的能力。生活中太多事情让我们深刻体会到眼见未必为实,因此,事实到底是怎么样其实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了什么样的价值观。
对于信仰也是这样。
假设“真善美”是一个很高的道德标准,如果有三个人,一个信佛,一个信耶稣,一个信伊斯兰。信佛的人身上体现了真善美、信耶稣的人身上也体现了真善美、信伊斯兰的人身上也体现了真善美,那么这时候,他们到底信仰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有共同符合人类社会发展需要的价值观。
可能这个例子并不恰当,我想说的是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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