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越多,距离越远,反省越深,痛苦越大,终不免自我困顿,精神放逐。基于类似表达,我以为《冬眠》其实还是在致敬塔可夫斯基(《乡愁》)。只不过,锡兰这次摒弃了此前的拿手技而另起炉灶,用高密度且极具思辩的对白矛盾互攻,切肤之痛,使影片呈现出另一种形式的静默深沉。相比《乡愁》的越走越远,《冬眠》结尾绕了一圈最终又回到原点的处理则更像是对前者的补充或者观念上的另一种诠释。必须指出的是,这种主要依托台词且能保持高端却不做作的视野探索在近年艺术电影中也是凤毛鳞角,就算刨除掉出自契诃夫的部分对白,剧本依然担得起深远广阔的赞誉,或者说,其视野方面的优势胜过本届其他作品太多,与之相比,叙事上的匠气(捕马猎兔解冻痛哭独白之类设置)似乎也显得无足轻重。让人不解的是,很多人盘点2014年度电影时惯于概之为“小年”,个人不知这个提法依据在哪,在我看来2014仅有一部《冬眠》就已经足够“大”了,近年的金棕榈里面,我也想不出还有哪部能与之并肩而立。
迈克·李这个老派电影绅士的作品则总是:剧本好表演好场面调度好
观看这部电影,我花了几乎一年的时间。第一次看到一个多小时处就不忍再看下去,实际上锡兰当年的那部“安纳托利亚往事”我也是分两次才看完的。对从没有受过严苛电影艺术欣赏训练的人来说,观看锡兰的电影的确会出现某种障碍,但与此同时,看完锡兰的电影即使看不懂也不会后悔,因为它总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出现特定的一幕瞬间击中你的内心。“安纳托利亚往事”中恍如油画般的提灯少女和这一部“冬眠”中多少个孤独的一瞥,电影叙事比起文本叙事的优秀便显得明了。
“冬眠”的故事是在土耳其一个小旅馆中发生的,主要人物是三个,继承了父亲遗产的当地地主、过气的演员Aydin,年纪比他小许多的妻子Nihal,以及Aydin的妹妹Necla。如果说得更具体一些,Aydin是锡兰塑造的受到冷落而自视清高的知识分子形象,而Nihal是夹在两个差异巨大阶级中,且生活在Aydin无意识的淫威下的反抗无力者,Necla则是不能从失败婚姻中走出的生命中时时充斥着无聊与烦闷的女性代表。故事在三人以及其余次要角色的反复冲突中逐渐推进,亦逐渐走向某种绝望
《冬眠》第67届戛纳“主竞赛单元”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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