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电影手册将《岸边之旅》选入年度十佳?并对戛纳将其流放到一种关注单元里而感到不满?
而又为什么在上海国际电影节放映时一片差评,甚至被骂?
这其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口碑完全呈现两极化。
当然你可以说,黑泽清迎合了手册知识分子们的趣味。也可以愤然中途退场,不用委屈自己去欣赏所谓的高逼格电影。
完全可以理解。因为黑泽清电影向来“难看”。看看6.1的低分,就知道它是有多么的不受待见。
但为什么黑泽清电影这么“难看”?
因为黑泽清从来不是一个“讲好”故事的导演。他所有的电影里的因果关系都是断裂的。他的叙事充满跳跃性,让人很难跟上。因为既然影像能说明的,为什么一定要用语言说出来?(这也是黑泽电影主角大多沉默寡言无表情的原因,你无法预读情节发展)他所要表达的,都藏在那些光影里,体现在场面的调度之上。
比起故事本身,黑泽清远相信影像的力量。
就拿本片的开场来说。
摄影机首先用全景拍摄背对着我们,在做白玉丸子的深津绘里(图1)。一个人,一盏日光灯,安静得能听到勺子碰撞瓷器的声音
只觉得黑泽清喜欢音乐,尤其是钢琴。
在《东京奏鸣曲》中,小男孩在影片末尾爬上琴凳,演奏德彪西的《月光奏鸣曲》,一家人所有的压抑,都在月光般柔和的曲调中得以释放。
他使用音乐的技巧,使得故事在平淡中催放出一种气质。
《岸边之旅》是他近期的作品,套用了鬼魂来讲故事。一对名叫薮内优介和瑞希的夫妇,三年未见,丈夫突然回来。原来三年前,丈夫患绝症远走后音讯全无。他告诉妻子瑞希,自己已经死了,肉身早已腐坏。妻子几次都认为自己出了幻觉,结果丈夫一直就在那里,跟真人一样活着。这三年时间,他从远方归来,经历了一些人一些事,所以他带着她重走了这段经历。
故事叙述节奏缓慢,除了配乐的戏剧性增强了故事的叙述感,没有魔幻,没有特效,但却有一股暗流般的感情穿透心脏。
影片中的每个人都显得孤独。
那个报纸投递员老人岛影,年老孤苦,却与优介有着某种相似之处。他在杂志上剪出来的花朵,那样单调乏味,和书本里夹着的植物标本一样。可是最后当他去世躺在床上时,整面墙在灯光下突然浮现出来,贴满了这些纸花
[img=1:C]当代亚洲电影三杰:贾樟柯、河濑直美和阿彼察邦[/img]
我们总是期待可以带我们做梦的电影,而对那些写实的作品越来越无法感到满足。我们也总是期望看到一些可以颠覆好莱坞电影与欧洲电影的新影像,从中感触到电影体验新的可能性。且让我们将视线移回身边,注目于亚洲这块电影世界不可或缺的版图。亚洲电影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们提供了与西方电影迥然不同的视觉体验。尤其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各个国家(当然,要除却日本)依循自身文化发展出自己的民族影像,这些丰富多彩的新影像让世界影坛瞩目到亚洲电影的活力,并从中获得启发。
在影像间自如地穿越生死,让电影的维度扩展到前世与来生,似乎只有在亚洲这块神秘的土壤才能孕育。由此看去,河濑直美与阿彼察邦的电影给我们带来最大的启示。河濑直美电影中的“向死而生”恰与阿彼察邦电影里的“由死观生”形成鲜明的对照。如果说前者通过使用摄影机微晃模拟夭折孩子(流露出无知与新奇)或耄耋老者(看透生死)的视角,那么后者则用固定镜头来模拟超脱者由死向生的观望,为的是剔除现实的芜杂
【岸边之旅】入夜之后天亮之前,在另一个世界的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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