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一场以柏林为背景的舞台剧,单看场景和剧本都相当美。故事是寓言式的,天使代表了观察者,思考者,聆听者,他们身处局外,是一种抽象的,哲学式的人。(天使们聚集在图书馆是一个相当有趣的设定,站在知识与历史的高度而得以从现实世界脱身。)与之互文的诗中的“孩子”也是一种纯真的对偶然性的疑问与好奇。“为什么是我不是你,为什么在这不在那..”与后来玛丽安的话对应。荒谬的社会与痛苦的经历往往会将人塑造为抽象人(他们是受惩罚的天使),而整部电影的转折点也正是一个脱离偶然去做具体的人的抉择
“整个世界仿如就要沉入幽暗的暮霭。
但是我讲的故事,就如我吟唱歌声的最初。
用那混沌现世的传说,苟延这失衡的生灵。”
柏林的天空浓云密布,宏伟教堂顶端,天使淡然俯视人间,一起守望着这片古老的满目疮痍的土地。街上人来人往,面无表情的行走,忙碌着。静静地聆听每个灵魂低低吟唱,俯视下的地铁里、街道上、图书馆……所到之处,都满怀忧愁沮丧。身穿黑色大衣的天使,神情肃穆平淡,只是倾听,然后交流。
《柏林苍穹下》带有一种迷人的忧伤。他们刻意忘却战争的记忆;另一方面,又时时被那一堵钢筋水泥的围墙提醒。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道不敢面对的伤痕,这是文斯德重回德国后拍的电影,他终于鼓起勇气,去纪录他往日刻意忘怀的内容,去自己的镜头不描绘在那片天空下生活的人们的迷茫与悲凉。天使是最好的传达者,他们在那个相互疏离,充满伤害的世界里,既是局外人又是旁观者,看穿人的心思,给以引导和抚慰。于是一切,包裹在黑色铁皮下的透明,都成了合理性。
这是文德斯极其高明又寓意深刻的切入点。德国
再一次看注意到的——從置身事外,到歷史的洪潮裡,誰叫你要縱身一躍。“我走了。然而為什麼?” 圖書館的女孩子在讀《一個世界的終結》。這是八七年,距離洶湧而來的所謂 歷史的終結 還有幾年。
而天使們,卻要說起世界的起源,拿破崙的足跡,和古羅馬的路。彷彿站在高處,殺戮與斷壁殘垣都不屬於自己——作為父輩的說故事人,是一個 無辜者 的形象。有一天旗子豎起來了,人們不再友好。他尋找與讚美的黃金時代,被一道牆擋掉。納粹史成了電影,成了偵探小說,成了信手拈來的繪畫
疏离又空虚、 束缚且迷茫、失意忧伤、痛苦悲凉,影片前半段一直这样压抑沉闷,虽然也不乏偶尔感到的温情,但总觉得触不可及,俨然公路片的流浪者。山本耀司说:“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战争剥夺的正是这些“别的什么”,人和人之间可能会谈话,但不再沟通。电影拍摄的时候,文德斯应该不会预料到短短几年后就能迎来墙倒塌的那天,所以看到影片中流露出来的带着距离感的温柔,更觉悲悯。
摄像机是一扇双向门,向前看到拍摄的对象
整部影片可以用两种视角来理解,即天使世界的视角和人类世界的视角。
以本片的译名为例,《柏林上面的那片天空》(德语译名)体现的就是天使世界的视角,而《柏林苍穹下》(中文译名)体现的就是人类世界的视角。以画面效果为例,黑白效果为天使视角,彩色视角为人类视角,画面由黑白变成彩色意味着天使离开。杂技女演员渴望爱,爱让画面由黑白变成彩色。
还有几个小细节可以补充:
1、滤镜是尼龙袜子的魔法
导演飞去巴黎去找摄影师,摄影师找出一个镜头,镜头有金属的环
“当孩子还是孩子的时候 他总是问各种各样的问题为什么我被叫作我而不是你 为什么我是在这里而不是在那里 世界是始于什么时候又会在哪里终结我又怎么知道 阳光下的生活不过只是一场梦”
镜头穿梭在社会的每个角落 带着我们去感受柏林墙倒塌前的柏林 看到标志性城市建筑 听到各个阶层不同人们内心的不解 迷茫 烦恼 不满 分裂的德国 人人迁居不定 历史给柏林这座城市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柏林苍穹下:选择权在我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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