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后,《红高粱》改头换面变成“乡村版《甄嬛传》”迅速搬上荧屏。毕飞宇的《推拿》获得茅盾文学奖,虽然主角是盲人这一在银幕、舞台上很难展现的群体,话剧、电视剧、电影也全面开花。这年头,大家都勇气可嘉。
此前的《苏州河》《颐和园》《春风沉醉的夜晚》……娄烨擅长的是个人情感的表达,或者压抑,或者激烈。到了《推拿》,他依然坚持自己的风格。聪明地放弃了话剧版视角落在沙复明和张宗琪对推拿店命运的拉锯上,而是更关注几对盲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甚至不惜将小马放到了主角的位置。电影从他开场,也以他结束。
“因为小马实际上和那个推拿店是有距离的,是独立的,没那么卷入很深。而原小说中他的故事是关于欲望的。”这才是娄烨所感兴趣的。小马因为童年时一场车祸失去光明,电影中当他起先得知自己将永远活在黑暗中决绝的选择了自杀。被救后学习了盲文来到推拿店。先是因为某种气息喜欢上王大夫的老婆“嫂子”,后来又和洗头房的小蛮真真假假谈起了恋爱,但同时
娄烨的作品具有一种冰冷的疏离感,这一次他将镜头对准了处在社会边缘的盲人。整部作品除了几位主演之外,全部采用盲人表演,没有奢华的美术设计,也没有复杂的剧情,甚至连故事也是碎片式的。《推拿》的镜头设计也极富特色,用摇晃的镜头和模糊的视觉语言向我们呈现了盲人的复杂世界。
整部电影里一共出现了几对主人公,娄烨通过他们的经历将这个“健全人”关注不到的世界推向了人们的面前。
郭晓冬扮演的王大夫是一位善良、本分的盲人,说话带有特别的温柔,但是他却执意和女友小孔私奔,当弟弟被人威胁讨债的时候,他竟然把准备好的钱藏在冰箱里,拿着刀子对讨债的人说 “盲人也是有尊严的”。他拿起菜刀一刀一刀地割在自己的胸膛上,让人不忍直视。流淌在地上的鲜血,仿佛是一滴滴眼泪,模糊了整个世界。他的行为让我们知道,盲人虽然“不健全”,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我们都拥有一样的皮囊,彼此的灵魂也一样低贱和高贵。
沙复明(秦昊饰)是盲人按摩院的老板,喜欢诗歌,一直在寻找爱情,却始终被人排挤,只有在昏暗的灯光下
盲人的世界,對於健全人來說,是一個黑暗的,陌生的世界。我們沒有辦法體會那種缺乏了視覺的世界,到底會是怎樣。所有的東西,都只有聽覺嗅覺和觸覺上的概念,那些需要用眼睛看的概念,健全人大概永遠沒有辦法理解盲人是如何去理解和接受的。
這部片子據說是關於盲人的愛情故事。雖然作為健全人的我,覺得這跟我平時理解的愛情有點不一樣,但是後來我才發現,只要我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無論是盲人還是健全人,愛情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畢竟愛情是用心感受的概念,而不單單是用眼睛。而盲人的愛情,也正是因為沒有了視覺的先入為主,顯得更加純粹一點。小馬的慾望被開啟,僅僅只是嫂子的氣息讓他著迷;嫣子鐘情泰和,也是因為性格和氣場;都紅沒有折服于沙老闆,是因為她忠於自己的內心。
看不見這個世界,不代表看不見愛情。因為看不見,很多事情盲人需要開口或者動手去表達。那種簡單直接的舉動,對於健全人來說,是難得的勇敢和真實。健全人總是容易被眼見的表象所迷惑,卻往往忽視了事物的本質。
在那另一個世界里的愛情,感覺起來,其實會更真實一點吧。
“推拿”场面虐心,视点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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