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影厅里只有8个人,以“友好而自然”的安全距离散坐在相互隔离的位置,冷气倒是开足了马力,人太少,一股寒凉不时沿着脊背上窜。透过浑厚的音效,偶尔能听到不远处吮吸可乐和咀嚼爆米花的声音,让人突然觉得眼下情境渗透着几丝无法言说的荒诞。
没错,此刻我正坐在成都一家影院欣赏一部名为《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的影片。听名字就是一部注定不卖座的片子,可是它偏偏得到无数的好评,不知影院排片是出于一时头热还是什么情结,如此的上座率,对于一家新开张的影院,怕是场血本无归的梦魇。
这是文艺片的宿命?谁说的?比较一下隔壁厅的《小时代》,同样的当年文艺风骚情,恶评如潮却异常火爆,虽说已然奇葩一朵,但四娘厉害之处就在于最懂得如何撩拨文艺骚年们那颗蠢蠢欲动的玻璃心。什么?他的文艺是拜金伪文艺?你的文艺才是真文艺?真是可笑,什么时候文艺一词也被独家解释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当今的现实荒诞到什么程度,身处其间,唯有观棋不语、见怪不怪才是最好的态度。
好了,把游离的思绪拉回影片。祁连雪山下的西北农村
看《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以下简称《白鹤》),不由想起李睿珺前作《老驴头》。两部电影不仅有技巧上的相似,故事上也有相通关联。《老驴头》里,一名西北老汉不为周围人所理解,他与恶劣的大自然斗,试图守住最后的一块土地,上面有快要被沙漠湮没的祖坟。
《白鹤》重复了《老驴头》的主题,主人公同样是一名不被周围人所理解的老汉,好在这一次他不用沉默寡言,至少还有孙子可以说话。重要在于,电影再一次展现了人与土地的依存关系,尤其是“失去土地”的现实尴尬。中国曾是传统农耕社会
也许你已经忘了去年戛纳电影节网红蹭红毯的新闻,也忘了范冰冰成为主竞赛单元评委之一引发的热烈讨论,但作为一个热爱电影的影迷,你不应该忘记一个导演:
李睿珺。
他的新片《路过未来》入围 “一种关注”单元,成为去年戛纳电影节华语电影的独苗,从而避免了中国电影集体缺席戛纳电影节70华诞的尴尬。
而凭借这次入围,李睿珺也成为第一个集齐欧洲三大电影节(另两个是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和柏林国际电影节)入围荣誉的80后中国导演!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的导演,我们对他的了解却少得惊人
李睿珺导演的新作《隐入尘烟》备受好评,电影延续了他对现代农村的关注。
他的另一部电影,早几年的《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同样满怀悲悯,却不诉离殇。
电影讲一个农村老人,在垂暮之年,面对“火葬”的大趋势,想尽办法想要“入土为安”,这样一个不合时宜,却又相当朴实的愿望。
如今的年轻人,早已对“火葬”习以为常。我们相信唯物主义,不信鬼神,人死了就是死了,也许精神永存,但身体总是要陨灭的,如电影老马所害怕的那样,变成一缕青烟,或是盖棺入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我曾自认是比较有文艺范儿的。所谓忍得了闷、憋得住尿、闷蒸着骚。单为着这种优雅的优越感,年纪青一些的时候我便扯着朋友们去看了些文艺得让人死去活来的片子,什么《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什么《布尔乔亚的审慎魅力》之类,光是名字就让人念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听不懂难免会肃然起敬。创作者名字里但凡有“卡”、“斯基”、“夫”等字样的东西必是好的。弄到现在朋友们一听我说要看电影,就立刻声明自己最喜欢看喜羊羊灰太狼和铁达尼号3D。
后来我开始老了,发现再称“文青”实在太肉麻,加上人一老就变得怕死,一开始怕死就越来越喜热闹繁华。妈的跟贾母似的。在这种状态下我竟也偷偷摸摸去剧院里捧场了几部大片。Imax巨幕上炸得鸡飞狗跳时,我发现流水线作业的产品也很有它的好处:因为情节随看随忘,所以任何一个时候任意一个情节上开始看都是一部新电影,下次再见着了还跟没看过一样,而且次次看都热闹。据说每次经济大萧条的时候都是好莱坞最繁华的时候,电影最初的功能之一便是帮观众逃避现实,那么为什么不。
李睿珺的这张电影我当然找不到朋友去陪看
我觉得电影想要表达的想法很好,老一辈人与时代的变迁。
导致两者格格不入。
时代变了,有些东西也就成历史了。
历史是由后人回忆的。
而主角的老人的对土葬的执着是对自己与他那个时代人的精神上的坚守,当然也是一种固执、迂腐。
而影片里面有人强制已经土葬的死人,再挖出来,不顾其亲人的反对,送去火葬场。
象征着新时代观念对旧时代观念的不择手段的摧残。
也告诉人们一个道理,新事物必然代替旧事物,但这一代替的过程要潜移默化而不是如影片一样不择手段。
而影片中的仙鹤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死亡之上,最后的优雅 ——给《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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